300 多年前,英剧出现在“上海之春”,如何在当代舞台上展现巴洛克的“原汁原味”呢?
2023年4月1日,17世纪英国作曲家亨利·珀塞尔的歌剧《狄多与埃涅阿斯》将登上 “上海之春” 的舞台,将这部堪称英剧基础的伟大作品带给上海观众。
演出前夕,我们与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合唱指挥 Jordi Balue 坐下来,向上海爱乐乐团讲述了演出的亮点
“我们将使用小提琴与羊肠弦、圆号与圆号、大键琴和管风琴,我们希望让上海的观众首先感受到它的声音。”指挥家英浩介绍道。
为了让上海观众感受到这部写成 300 多年前的普赛尔歌剧的“原汁原味”,本次演出特意“再现”了 300 多年前古代乐器的声音和感觉,并特别引入了舞蹈部分。
“事实上,这首曲子中几乎一半的音乐都是为舞蹈而写的。因此,我们希望加入舞蹈动作,让观众更好地体验和感受 的创作理念。”
同时,我们还邀请了上海音乐家协会主任、上海音乐学院音乐学系教授王丹丹,为大家带来了普赛尔的《狄多与埃涅阿斯》本身的导览。
300 多年前,英国歌剧再次出现在当代舞台上
——普塞尔的狄多和埃涅阿斯
在2023年第38届上海之春国际音乐节系列音乐会中,我们很高兴地看到17世纪英国作曲家普塞尔创作的巴洛克英国歌剧《狄多与埃涅阿斯》的重演,这是巴洛克英国歌剧的巅峰之作。
亨利·珀塞尔 (1659-1695)。
亨利·珀塞尔 (Henry ) 是 17 世纪一位才华横溢的英国作曲家,被称为“巴洛克英格兰的莫扎特”,他的创作生涯短暂但硕果累累。他的才华使他接触到了广泛的音乐传统,从宫廷礼仪到世俗器乐,从宗教音乐到戏剧音乐,并成功地将其与意大利和法国音乐的精华融合在一起。18 世纪音乐史学家查尔斯·伯尼 ( ) 认为普塞尔的音乐体现了英国音乐的精髓,他的评价上升到一个新的水平,称他为“英格兰的奥菲奥,音乐剧莎士比亚”。
《狄多与埃涅阿斯》是普塞尔于1689年创作的三幕歌剧,歌剧剧本由那鸿·泰特(Nahum Tate,1652-1715)改编自古罗马诗人维吉尔(公元前70-19年)的史诗《埃涅阿斯纪》,歌剧主角是迦太基女王狄多和特洛伊王子埃涅阿斯,讲述了埃涅阿斯的家乡特洛伊在劫案发生后的故事, 他按照上帝的旨意去重建特洛伊。埃涅阿斯带着 21 艘船出发,停靠在北非的迦太基港,在那里他爱上了狄多。邪恶的女巫和她的两个姐妹想方设法摧毁 Dido 的幸福。一个乔装打扮的使者来提醒埃涅阿斯不要忘记他的神圣使命,上帝命令他放弃迦太基,寻找新的地点。在港口的最后一幕中,水手们在离开时载歌载舞,女巫幸灾乐祸地看着,狄多和埃涅阿斯悲伤地分开。舰队启航后,被遗弃和耻辱的狄多在哀叹中自杀了。
纳撒尼尔·丹斯-霍兰德,《埃涅阿斯纪》与狄多的会面
同年 12 月在伦敦切尔西由 先生领导的寄宿学校(女子寄宿学校)首演,该作品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,只使用了弦乐和大键琴贝斯,没有精心设计的舞台装置,也没有熟练的歌手。
剧作家、英国桂冠诗人泰特对剧中情节进行了修改,删去了维吉尔原诗中大量新增的情节,突出了狄多和埃涅阿斯之间的爱情线索,并加入了一些“英式元素”:如利用恶毒的女巫来拆散剧中男女主角的爱情;前来提醒埃涅阿斯使命的使者被英语中的知名人物墨丘利取代——罗马神话中的“使者和商业之神”墨丘利,他取代了原诗中的朱庇特;海上航行的背景和水手们的合唱和舞蹈等。作曲家以优美的节奏和简洁的抒情修辞为基础,创造了源自英语旋律发音的特色宣叙风格,在充分表达歌词内涵和意境的同时,能用音乐旋律恰当地描述语言的音调。
歌剧探讨女性的生活与命运,女主角狄多是歌剧的中心人物,她的形象独特而立体,比男主角埃涅阿斯性格更强,具有现代视角和女性主义视角倾向。
埃涅阿斯抛弃狄多,表面上是善神与恶神意志冲突的结果,但这不仅仅是埃涅阿斯的纯粹借口,它呈现了一个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的残酷现实,当个人的情欲与公共职责发生冲突时,必须牺牲个人的爱情和幸福,这似乎是任何时代都肩负历史责任的英雄们的自觉意识, 在埃涅阿斯眼中,一个女人的感情比起特洛伊重建的原因来说微不足道,况且,埃涅阿斯对狄多的背叛并没有给他带来灾难,相反,他能够在罗马建立一个国家,并为自己树立名声。
狄多和埃涅阿斯的手稿
虽然狄多是一个美丽、坚强、端庄的女王形象,但在她与埃涅阿斯的关系中,她站在埃涅阿斯历史职责的对立面,代表着爱情、个人和家庭,承载着女性几千年来被定义的社会角色。从狄多的特殊身份来看,她抛开尊严,低下姿态向埃涅阿斯表达爱意,表达了代表臣民结婚的意图,这是一个国家之主极其严肃而庄重的决定,但让她没想到的是,狄多神圣不可侵犯的誓言竟然被轻易无视。Dido 的最终死亡是强烈的屈辱感引起的绝望的结果。
在整部歌剧中,Dido 的人物塑造是通过 Dido 的几首重要咏叹调来实现的。这些咏叹调是用非常典型的欧洲巴洛克歌剧旋律写成的,委婉而动人的吟唱音调建立在一遍又一遍重复的固定低音音符之上,声线清晰而半透明,突破了器乐的障碍。从咏叹调的设定来看,狄多在第一幕和第三幕的咏叹调都表达了悲伤的情绪,从头到尾都相呼应,暗示着狄多内心深处,其实她对这段感情相当悲观,她的第一首咏叹调《啊,贝琳达,我准备好受苦了》就是以 C 小调为基础的——传统的悲剧基调, 而第三幕的最后咏叹调《狄多的哀歌》则是歌剧情感流露的高潮部分,为后世无数悲歌的书写提供了范本。
哀歌是建立在低音弦乐演奏的固定低音之上的,在巴洛克时期,这种半音下降的固定低音经常被用来表达悲伤、悲伤或绝望的感觉。咏叹调在这个固定的低音上呈现,重复了 11 次,Dido 唱道:“当我睡在地上时,愿我的过错不会让你难过。记住我!但是,啊!忘掉我的命运“,女高音蜿蜒曲折的旋律推动着音乐的进行,大量二降的倾斜旋律像哭泣的啜泣,直到”记住我“这句话走到高音 G,达到了咏叹调令人心碎的高峰,悲痛的情绪在管弦乐队的终曲中流淌,半音下降的小提琴旋律继续表达着 Dido 的痛苦。合唱团唱了最后一首挽歌:“来吧,丘比特,低垂的翅膀,在她的坟墓上洒上玫瑰”。
Simon Vuai,“狄多之死”。
狄多和埃涅阿斯是 17 世纪英国音乐剧中当之无愧的皇冠,而狄多的哀歌是这枚桂冠上的闪亮明珠。直到今天,这部歌剧仍然经久不衰,令人回味无穷。
展会信息
亨利·珀塞尔的三幕歌剧
狄多和埃涅阿斯
地点:上海东方艺术中心音乐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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